丝路走笔｜跨越天山的握手

潮新闻 评论员 逯(lù)海涛 位于杭州市余杭区云城的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——超重力离心模拟(mónǐ)与(yǔ)实验装置（简称“杭州超重力场(zhònglìchǎng)”）大楼。潮新闻记者 林云龙 摄 “如果不搞基础(jīchǔ)研究，就没根(méigēn)。即使叶茂，欣欣向荣，风一吹就会倒的。”《国家越开放，会促使(cùshǐ)我们(wǒmen)更加进步》一文中，华为首席执行官任正非用这样一个比喻说明了基础研究之重要。这段话中我们还能咂摸出一层意思，中国优秀企业正致力于基础研究，朝着目标不断迈进，外部势力的封锁和打压拦不住中国人(rén)矢志创新的脚步。 文章中，任正非对于科技创新、基础理论(jīchǔlǐlùn)研究、长期主义(zhǔyì)等问题的见解占了相当篇幅，这些观点切中肯綮又发人深省。 比如，在讲到怎么看基础理论研究时(shí)(shí)，他(tā)说“理论科学家是孤独的，我们要有战略耐心，要理解他们”；论及长期主义时，他又着重介绍了华为的“黄大年茶思屋(chásīwū)”；而对于大家关心的企业如何平衡研发投入与(yǔ)效益时，他讲到华为一年1800亿元投入研发，大概有600亿元用于做基础理论研究，并且不考核直接效益…… 其实，任正非的这些表达可以概括成(chéng)一句：不搞基础研究，就没根。 对华为这样体量和能级的公司来说如此，对一域一国而言，也是同样(tóngyàng)道理。面对新一轮科技(kējì)革命和产业(chǎnyè)变革，当前一个明显趋势就是(jiùshì)国际科技竞争正在向基础前沿前移。对中国而言，无论是突破关键核心技术的“卡脖子”技术，还是瞄准前沿抢占创新“新高地”，都亟须对发展基础研究进行战略性、全局性(quánjúxìng)谋划。 当前(dāngqián)，加强基础研究的重要性已逐渐(zhújiàn)成为共识，但哪些范畴属于(shǔyú)基础研究？由谁来主导？如何找到路径和(hé)方法？这些问题仍待解答。从任正非的访谈中，我们起码可以概括出两个关键词，那就是“人”和“机制”。 任正非在访谈中提到的“理论(lǐlùn)科学家”这(zhè)类人，重要性不可小觑。理论科学家往往(wǎngwǎng)有着更高(gāo)的站位，能以战略眼光、超前眼光来(lái)评价或思考国家的科技、产业发展方向。比如当下大热的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等技术(jìshù)，钱学森先生在1991年的手稿中就建议把“虚拟现实”翻译为具有中国韵味的“灵境”一词。他还指出“灵境”技术必将深刻地影响人类的未来(wèilái)。让理论科学家更好发挥作用，须(xū)完善科技奖励、收入分配、成果赋权等激励制度。同时，营造鼓励探索、宽容(kuānróng)失败的良好环境，尊重他们自主的想法，坐住坐稳“冷板凳”，让他们心无旁骛地长期深耕一个领域。 再说机制。访谈中，“黄大年茶思屋”让人印象深刻。“我们内部建立一个(yígè)机制，什么时候能做出来不知道，对科学家也不做要求(yāoqiú)”，这其实和当前国内(guónèi)一些地方已经开始着手的(de)“非(fēi)共识创新(chuàngxīn)研究”不谋而合。从近现代科学技术史来看，许多重大(zhòngdà)发现和突破正是来自非共识项目。曾经有这样一种(yīzhǒng)现象，一个具有(jùyǒu)原创性也很有潜在(zài)(zài)价值的研究方向，却在科研项目评审中屡屡名落孙山。这是因为在传统评审机制下，过于追求(zhuīqiú)多数专家认可。非共识创新，就是要尊重基础研究的灵感瞬间性、方式随意性、路径不确定性等特点，对那些具有非共识、颠覆性、高风险等特征的原创项目给予支持，以免“沧海遗珠”。在日本，对这类项目甚至有“一票通过制”。通过更加科学的机制，对“非共识创新研究”的重要性达成更多共识，这就意味着距离原始创新突破更近了。 在浙江，从统筹推进教育、科技、人才体制机制一体化改革，到(dào)全省首个国家大科学装置“杭州超重力场”即将试运行，再到建设十大省实验室，以及南湖脑机(nǎojī)交叉研究(yánjiū)院等一批(yīpī)新型研发机构，这些超前布局支撑起基础研究的大格局，正在为颠覆性成果在浙江的涌现创造更多(duō)机遇。 搞基础研究很难，但还是那句话(nàjùhuà)，“不去想困难，干就完了”。浇灌好(hǎo)基础研究的“根”，创新之树终将(zhōngjiāng)枝繁叶茂，稳稳站立于中国大地。